论我国刑事侦查的公正与效率目标
毛立新
【摘要】刑事侦查作为刑事司法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必然要追求公正与效率的目标。笔者以新时期经济市场化、法制现代化进程为背景，提出追求公正与效率新时期刑事侦查工作的主题，并分析了公正与效率目标在刑事侦查中的体现和要求，就加强侦查制度改革、实现公正与效率目标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关键词】刑事侦查 公正 效率 改革
公正与效率是刑事诉讼的两大价值目标。“公正乃是刑事司法的灵魂”，是刑事诉讼的核心价值[i]。与此同时，效率也是刑事诉讼的重要价值，“公正在法律中第二种涵义是指效率。” [ii]追求公正与效率，是我国司法改革的目标。刑事侦查工作作为刑事司法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必然追求公正与效率。提高侦查效率，确保执法公正，是我国刑事侦查工作改革与发展的方向。
一、追求公正与效率，是新时期刑事侦查工作的主题
在新时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蓬勃发展，中国加入WTO并不断融入世界经济大家庭，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新形势下，刑事侦查工作面临着两个方面的严峻挑战：
（一）刑事犯罪不断升级的挑战。市场经济发展，经济全球化，带来了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和人们思想观念的急剧变化，特别是利益关系的调整，引发了大量社会矛盾，导致社会上诱发犯罪的因素和犯罪分子可资利用的机遇、条件增多;而新旧体制交替过程中，原有的社会管理机制明显弱化，新的社会管理机制的建立健全需要较长的一个时期。这决定了在当前和今后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我国刑事犯罪总量必然有增无减。从统计数字看，1983年严打时全国刑事犯罪案件立案是61万起，到2001年全国刑事案件立案达到445万起，增长了六倍多。未来刑事犯罪加剧、升级的趋势十分明显，特别是以涉枪、涉爆为特征的暴力犯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以吸毒贩毒为纽带的连锁犯罪，贪污贿赂、金融诈骗、洗钱等严重经济犯罪，以电脑和网络为代表和作案手段的高科技犯罪等具有世界性的五大犯罪浪潮，必将在我国迅猛发展。[iii]
（二）法制现代化的挑战。1996年修订的《刑事诉讼法》，改革了庭审制度、调整了强制措施、允许律师在侦查阶段介入等，加强了对侦查工作的监督制约，对侦查人员提出了更高要求。党的十五大、十六大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和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则要求继续改革刑事侦查制度中陈旧、落后的内容，建立与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相匹配的民主、科学、文明的刑事侦查制度。社会公众权利意识的增强，要求刑事侦查部门改变重实体、轻程序，重打击、轻保护的观念，增强程序意识和人权保障意识。我国已经加入WTO，并已签署《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等国际条约，这要求我国刑事侦查活动必须接受国际刑事司法准则和国际贸易规则的约束，向国际刑事司法标准靠拢，扩大人权保障，严格、公正、文明执法。
面对刑事犯罪不断升级和法制现代化的挑战，刑事侦查工作暴露出许许多多不适应之处，集中表现为：
（一）侦查破案的能力不强，侦查效率不高。由于刑事侦查体制不顺，条块分割，指挥不畅，行动迟缓;刑事侦查队伍整体素质不高，办案能力不强;侦查专业手段和基础业务建设十分薄弱，情报信息不灵;侦查模式老化，破案手段单一等原因，导致侦查破案的效率不高。相当部分刑事案件没能快速、及时侦破,犯罪分子没有受到应有的打击，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受到威胁，社会治安是依然社会普遍关注的热点问题。2003年3月1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第二次全国百姓安全感调查显示,在影响百姓安全感的诸因素中,“刑事犯罪”依然高居首位。
（二）执法不公、不严，侦查违法现象突出。由于刑事侦查活动缺乏有效的监督和制约，实践中侦查违法现象屡禁不止、层出不穷。主要有：刑讯逼供时有发生，利用疲劳战、车轮战、变相体罚逼取口供及引供、诱供行为普遍存在;滥用强制措施问题突出，使用拘留、取保候审、监视居住等人身强制措施具有较大的随意性，超期羁押问题十分严重;在采取搜查、扣押、查询、冻结等侦查措施时，随意扩大使用范围，侵犯公民合法权利等。这些问题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执法的公正性，损害了执法机关的形象。特别是近两年来,媒体接连曝光各地发生的“刑讯致死人命案”“处女卖淫案”“夫妻看黄碟案”等，引发了社会各界对侦查工作的严厉批评，专家学者纷纷呼吁严格约束侦查权。
以上说明，新形势下的刑事侦查工作，面临着公正与效率、打击犯罪和保障人权双重不足的困境。为应对挑战，摆脱困境，公安机关一方面要继续加强对刑事犯罪的打击与控制，不断提高侦查效率，加大打击犯罪力度;另一方面，还必须加强对刑事侦查活动的监督制约，严格公正执法，切实保障人权。也就是说，追求公正与效率构成了新时期刑事侦查工作改革与发展的主题。
二、公正与效率在刑事侦查中的体现与要求
公正和效率作为刑事诉讼的两大基本价值目标，在刑事侦查中有其具体体现和要求。下面分别加以论述：
（一）刑事侦查中的公正目标
刑事侦查中的公正是指在侦查活动中要体现公平、平等、正义的法律精神。[iv]公正包括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两个方面。
实体公正，即结果公正，指案件实体的结局处理所体现的公正。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等规定，侦查机关侦查终结后，必须依据实体法的规定作出公正的处理，包括：对于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犯罪性质和罪名认定正确，法律手续完备，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案件，应当制作《起诉意见书》，移送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发现不应对犯罪嫌疑人追究刑事责任的，应当撤销案件；犯罪嫌疑人已被逮捕的，应当立即释放，发给释放证明，并且通知原批准逮捕的人民检察院;发现犯罪嫌疑人不够刑事处罚需要行政处理的，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批准，对犯罪嫌疑人依法予以行政处理或者移交其他有关部门处理;对于错误立案、错误采取侦查行为和错误采取强制措施的，特别是对无罪的人受到刑事追究的案件，应在立即纠正的同时依法给予赔偿或者补偿等。
程序公正，即过程公正，是指侦查程序方面体现的公正。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和程序正义的精神，程序公正在侦查工作中体现和要求是：坚持以正当程序追究犯罪，实现惩罚犯罪与保障人权的统一;刑事侦查权的行使必须严格遵照法定的范围和程序,严禁超越职权和程序违法；对刑事侦查权进行严格的监督制约，特别要受到司法权的控制与约束；侦查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要认真保障当事人和其他诉讼参与人，特别是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合法权利；必须按法定期限办案、结案，提高工作效率等。
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作为司法公正的两个方面，体现了刑事诉讼中追究犯罪与保障人权的两大价值目标，二者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同等重要，不可偏废。在刑事侦查中，实体公正是侦查机关追求的根本目标，程序公正则是实现实体公正的措施和保障。实践证明，单纯追求实体公正会导致漠视甚至践踏犯罪嫌疑人的正当权利，造成冤假错案，从而最终导致公正受损。同时，片面追求程序公正也是一种误区，当侦查目的----查明案件事实、揭露并惩罚犯罪无法实现时，正义便无从实现。当然，笔者强调二者同等重要，并非排斥在一定时期内有所侧重发展。在我国，由于长期受“程序工具主义”影响，侦查实践中存在着重实体、轻程序、重打击、轻保护的严重倾向，因此，必须大力提倡程序公正的理念，重点采取措施促进程序公正，加强人权保障。
（二）刑事侦查中的效率目标
刑事侦查中的效率是指通过充分、合理运用侦查资源，降低侦查成本，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成果。这里涉及两个概念，一个是侦查成本，即侦查中投入的侦查资源（包括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资源）;另一个是侦查成果，即一定时间内完成的侦查工作数量与质量。刑事侦查效率就是投入的侦查资源与取得的侦查成果之比例。
侦查效率的高低，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要素：一是侦查质量。即侦查工作要达到刑事诉讼法规定的标准：犯罪事实、情节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犯罪性质与罪名的认定正确；侦查活动合法，法律手续完备。实践中，往往用批捕率、起诉率与退查率的高低来衡量侦查质量的高低。二是侦查速度。即一定时间内的侦查工作量，主要体现为单位时间内的破案数;就个案而言，体现为侦查破案周期的长短。三是侦查投入。即侦查中除时间消耗之外，还必须投入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以保障侦查工作开展。三要素中，侦查质量是侦查效率的基础，没有质量的速度不仅无效，而且有害;侦查速度是侦查效率的关键，正如法国一位著名的刑侦学家所阐述的，侦查工作中失掉了时间就等于蒸发了真理;侦查投入是侦查效率的必要条件，没有投入就不可能产生效益。
一般来说，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侦查速度愈快，侦查消耗愈少，侦查效率就愈高。因此，刑事侦查中实现效率目标的主要途径为：积极推进刑侦技术和专业手段建设，提高侦查工作科技含量，增强侦查取证能力，使侦查成果既有数量又有质量;理顺侦查体制和简化侦查环节,使侦查活动迅速、有效进行；对侦查资源进行科学、合理配置，强化科学管理，降低消耗，提高效益。由此可以看出，1997年以来公安机关推行以建立覆盖社会面的责任区刑警队、实行侦查审一体化、建立竞争激励机制和提高快速反应能力为内容的刑侦改革，其主要目标取向在于提高侦查效率。
石家庄市收费管理实施办法
河北省石家庄市人民政府
石家庄市收费管理实施办法
（1990年12月27日市人民政府第四十六次常务会议通过，1990年12月28日市人民政府令第26号发布）
第一章 总 则
第一条 为贯彻执行国家的价格政策，加强收费管理，制止乱收费保障公民、法人和其他组 织的合法权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管理条例》、《河北省收费管理暂行办法》，结合我市实际，制定本办法。
第二条 本办法适用于本市行政区域内的机关、部队、团体、企事业单位、其他组织和个人的收费管理。第三条 本办法所指收费，包括下列项目：
（一）经营性收费。系指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性服务所收取的费用。
（二）事业性收费。系指不以盈利为目的的或具有社会福利性质的服务所收取的费用。
（三）行政性收费。系指依照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为加强社会、经济、技术管理而收取的费用或因管理需要经过批准而制发的证照工本费。
第四条 收费管理工作实行统一领导，分级实施。
第五条 对违反本办法的收费，任何单位和个人均有权拒付，并检举、揭发。对检举、揭发乱收费的，应予以保护，并可给予奖励。
第六条 物价、财政部门按规定权限，负责监督本办法的实施。
第二章 收费构成
第七条 经营性收费按提供服务的成本加税金和合理利润确定。
第八条 事业性收费应根据所提供服务的费用支出、受益程度和事业发展需要等因素，本着补偿合理支出并考虑财政拨款和补贴情况分别加以确定。
第九条 行政性收费根据管理需要和管理中支付的费用确定。
第三章 收费管理
第十条 市行政区域的收费，必须按市物价部门、财政部门制定的《石家庄市收费分级管理目录》执行。
第十一条 国家管理的经营性收费增设项目、调整标准，须提前三十日向物价部门提出书面申请和下列资料：
（一）批准营业的文件副本；
（二）申请项目年收入、支出、税金、利润等情况；
（三）申请项目的规模、设施、服务条件情况；
（四）外地同等城市同类收费情况。
第十二条 国家管理的经营性收费增设项目、调整标准，须按照规定的权限申请办理：
（一）属县、区权限的，由县区业务主管部门向本级物价部门提出申请，县、区物价部门审批，报市物价部门备案。
（二）属市权限的，由业务主管部门向市物价部门提出申请，由市物价部门审批，报省物价部门备案。
（三）属市以上权限的，由业务主管部门向市物价部门提出申请经研究同意后，由市物价部门报省物价部门审批。经营性收费中需要放开，实行市场调节的，按分级管理权限，由物价部门和业务主管部门提出，报上级物价部门批准。
第十三条 对放开的经营性收费项目，经营者可根据成本、税金、合理利润及市场情况确定收费标准；市物价部门也可根据国家有关政策和市场情况实行最高限价或提价申报制度。
第十四条 市物价部门确定实行提价申报的收费项目，申报程序按本办法第十一条、第十二条的规定办理。
第十五条 物价部门接到收费申请书，属市权限范围内的，应在三十日内做出批准或不批准的决定，并告知申请人。
第十六条 行政性、事业性收费增设项目、调整标准，须提前三十日向物价、财政部门提出书面申请和下列资料：
（一）主管部门批准的编制、经费来源、业务范围和职责权限的文件；
（二）财政拨款情况；
（三）收费的目的、依据、对象、内容及理由；
（四）预计收费额、工本费和支出项目。
第十七条 行政性、事业性收费增设项目、调整标准的，应按下列程序办理：
（一）县、区属单位的收费，由本级业务主管部门会同物价、财政部门提出，报市物价、财政部门审查同意后，报省物价财政部门审批。
（二）市属单位收费，由市业务主管部门提出，报市物价、财政部门，审查同意后报省物价、财政部门审批。
第十八条 经批准的行政性、事业性收费项目和标准，市物价部门应予以公告。
第十九条 下级和部门规定的收费项目、标准，不符合法律、法规和规章的，市物价、财政部门及市业务主管部门有权予以纠正。
第二十条 报经上级批准的收费项目和标准，须经市物价、财政部门转发后方可执行。
第二十一条 转发上级业务主管部门涉及经营性收费项目、标准的文件，必须征得本级物价、财政部门同意。否则，物价、财政部门有权予以纠正，并向上一级部门报
告。
第二十二条 经批准收费的单位和个人，应按规定到指定部门申请办理《河北省收费许可证》。并提交下列资料：
（一）主管部门批准开业的文件；
（二）按收费管理权限批准收费的文件；
（三）收费项目的设施、服务条件及其他有关情况。
第二十三条 收费单位或个人必须按规定公布收费项目和标准，实行明码标价。
第二十四条 收费单位和个人变更名称或字号、经济性质、法定代表人或经营者、收费范围、收费方式、收费标准后，应在批准之日起三十日内到发证部门办理收费许可证变更手续。
第二十五条 经批准的行政性收费，不得擅自委托他人代收。确需委托的，须经批准部门审批。
第二十六条 除有特殊规定者外，行政、事业性收费，必须使用财政部门统一印制的收费票据。收费单位持物价部门颁发的《河北省收费许可证》到财政部门购买。
第二十七条 经营性收费必须使用税务部门统一监制的经营性收费票据。
第二十八条 行政、事业性收费的收支，必须纳入同级财政部门监督和管理，建立健全财政制度，设立收费专项账册。
第四章 监督检查
第二十九条 收费单位或个人必须接受物价、财政部门的监督检查。
第三十条 物价检查人员执行职务须出示证件，实施处罚应做出处罚决定书。
第三十一条 物价管理人员必须依法办事，对滥用职权、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玩忽职守的，依照国家有关规定予以处分；触犯刑律的，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第五章 罚 则
第三十二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者，由物价检查机关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管理条例》、国家物价局《价格违法行为处罚规定》及《河北省价格监督检查条例》规定予以处罚。
（一）超越权限增设收费项目的；
（二）擅自提高收费标准的；
（三）超出规定收费范围的；
（四）违反提价申报制度的；
（五）不按规定明码标价的；
（六）无收费许可证收费的；
（七）涂改、转让、出租收费许可证的；
（八）其他违反法律、法规、规章的。
有前款第（六）、第（七）项的，除按前款规定处罚外，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
第三十三条 违反本办法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没收非法所得，责令改正，并处两千元以下罚款：
（一）逾期不办理收费许可证验证手续而收费的；
（二）不持收费许可证收费的；
（三）改变名称或字号、经济性质、法定代表人或经营者、收费范围、收费方式、收费标准后三十日内未到物价部门办理变更手续的；
（四）擅自委托他人代收行政事业性收费的。
第三十四条 弄虚作假、骗取收费许可证而收费的，其非法所得退还交费者，不能退还的予以没收，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
第三十五条 有本办法第三十二条、三十三条和第三十四条所列行为之一，情节严重的，发证机关吊销其《收费许可证》，对单位法定代表人和直接责任者处相当于本人一至三个月基本工资的罚款，并可建议有关部门予以行政处分，触犯刑律的，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十六条 行政事业性收费使用非法收费票据或涂改、伪造、转让收费票据的，可处五千元以下的罚款；对直接责任者处五百元以下的罚款；触犯刑律的，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第三十七条 对收费申请物价部门逾期不予答复或对物价检查机关的处罚决定不服的，可在答复时限期满或接到处罚通知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上一级物价部门申请复议，上级机关应当在收到复议申请之日起三十日内作出复议决定。复议期间原处罚决定照常执行。对复议决定仍不服的，可在接到复议通知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人民法院起诉。逾期不申请复议、不起诉又不执行的，由作出决定的部门依法强制执行或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执行。
第六章 附 则
第三十八条 本办法实施中的具体问题由市物价局、财政局负责解释。第三十九条 市物价局、财政局依据本办法，制定处罚实施细则，报市人民政府批准执行。
第四十条 本办法自一九九一年一月一日起施行。过去有关收费的规定，与本办法有抵触的，按本办法执行。